那只旱魃最终还是被临烛从地底挖出来了, 长得很矮小的一只,光溜溜的,勉强能辨认的出是个母的——不过旱魃这种品种好像也只有母的,而且头顶光秃秃的一根毛也没有,只有两只硕大的眼珠在上面顶着,从头到脚都十分挑战人类——当然还有妖类——的审美极限!
苏断看看这只旱魃,想到自己现在已经被这玩意同化了,情不自禁地伸手摸摸自己的脑壳……上面的头发柔软而茂密,摸起来暂时还没有秃的迹象。
不过苏断并没有如此轻易地放下心!他吸收了旱魃的能量, 被同化成了一只半吊子旱魃, 说不住以后就会朝着秃头怪的方向发展呢?!
这种事谁说得准?
就连系统也给不出一个肯定的答案,只能安慰他说商城卖的有可以塑形的道具。
苏断:……并没有感受到被安慰。
十几分钟前他还想给对象买整容道具呢,现在却轮到他自己了, 唉, 真是风水轮流转。
……
临烛虽然患有暴食症, 但他显然对食物的质量还是有些要求的,鉴于这只旱魃无论是从表面还是从内里上看都很有些难吃,白狐围着它转了两圈,嘴巴张开又合上,犹豫几次后,最终还是一脸下不了口的嫌弃模样, 摆着尾巴蹭到了苏断腿边, 又用狐吻蹭蹭他腰侧。
都怪这个奇怪的人类闻着太诱人了, 搞得它现在对别的食物的要求也跟着提高了。
珍馐美味在前, 就算它再饿,也无法勉强自己吃下旁边的干鸡架子。
不过珍馐美味虽然十分诱人,但不知为何就是下不了口,也只能闻着味安慰安慰自己的胃了。
不过就算不吃,也不能就这么把旱魃扔在这里,带回科宣局还能换点功绩,也算聊胜无于了。
临烛这么打算着,又掏出一捆符,一挥手就把旱魃从上到下都贴的严严实实,变成了一具只会干瞪眼的干尸。
虽然以他的法力,随便结个阵就能把旱魃制住,不过有符不用白不用,他干什么非要劳累自己?
——反正这些符也不是他画的。
没错,古往今来,和“好吃”这两个字相对应的,无疑都是“懒作”。
就连活了几千年的狐狸精,也无法例外。
苏断看着临烛做完这一切,以为下一秒就要被男人抱着或者狐狸叼着回那个什么科宣局了,却见临烛侧了自己一眼,然后抬手……掏出了一个手机。
苏断:“…………”这个剧情发展,好想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也不知道手机到底是怎么在深达十几米的地下还能有信号的,苏断听见临烛用冷淡的声音对电话那边简单地吩咐这边抓到了一只旱魃,让他们带人来接。
苏断看着临烛被漆黑长发遮住半边的脸颊发呆,心里小声地嘀咕他对象是不是有点……形式主义?
系统的电子音中透出几分沉重的肯定:“当官当太久,是会这样的。”
苏断:“……”唉。
也不知道“那边”的人是怎么赶过来的,只过了十分钟不到,临烛的电话就亮了一下,不过他没有接,径直按灭后塞进宽大的袖口中,朝着苏断的方向走来。
身形一晃,苏断就落入了一个坚硬而温暖的怀抱中,临烛手扣着他的腿弯,把他打横抱起,身形轻盈的完全不像是抱着一个成年男人,轻轻一跳,就从山洞的破口中跳了出去。
柔滑的衣袍衣角随着男人起落的动作扑在苏断脸上,苏断摆摆头,那块衣角才顺着他的脖颈滑了下去。
破口外连接的是一个狭长的甬道,表面极其粗粝,甚至连石块上的泥土都很新鲜,像是刚挖出来的一样。
狐狸会打洞……?
窝在临烛怀里,苏断和系统交流起了关于动物行为学的一些问题。
甬道近乎与地面垂直,按理说根本没有能爬上去的可能,不过这当然难不倒临烛,他踩着甬道上突起的石块,以十分违反自然科学的轨迹朝上升去。
道路很黑,然而将他拥住的怀抱却无比温暖,这具身体是活死人之躯,本身体温就比常人要低,而临烛大约是因为这些年岁吃的多气血太足,身上热腾腾的像是火炉一般,苏断在他怀里窝了一会儿,便觉得仿佛连血液都被沾染上了那股热气,不知怎么忽然变的昏昏欲睡起来,眼睫扑棱了两下,还是撑不住地阖上了。
临烛垂眼看了一眼怀里忽然就这么睡着的奇怪人类,脚下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速度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要是能这样一直抱着人走下去的话……临烛身体一僵,差点被自己脑子里忽然冒出的古怪想法吓得一个趔趄。
即使他把速度放的再慢,然而甬道也不过短短十几米长,两分钟后,两人来到了地上。
苏断只是浅眠,猛然接触到外界的亮光,瞬间就迷迷糊糊地醒了,眼睫颤了颤,睁眼看了几秒后,瞬间瞪得圆溜溜的。
看着面前被拉空清场的大片场地,以及停着的足足有十几辆的警车,苏断忍不住为自己还藏着狐狸尾巴的对象紧张了一把!
然而临烛本人倒是一点心虚气短的意思也没有,抬脚就朝着警车的方向走去。
旱魃脑袋上是一座人来人往的商场,也不知道科宣局的效率怎么这么高,只用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把商场清空了,警戒线冷肃的拉起,除了装备齐全的警察外,就是一些穿着比较随意的人了,有老有少,身上气质卓然,让人隐隐觉得和普通人有些不同,但具体是哪里不同,又说不个所以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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