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晞睁开眼,感觉自己拢在温暖的怀抱中,是一种久违了的温暖。
“早。”身后传来慵懒的声音。
“早。”
“睡得好吗?”
“嗯。”
周子正心头暖暖,满意地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亲,双手在她的身上来回摸索了好几回才翻身而起。
“我今天有几个会,晚上还有个晚宴,你陪我去好吗?”
“商界晚宴?”
“是一位朋友的生日会。你也见过,上次来摊子采访过的杨嘉容。她是我一位哥们的女朋友。”
“哦。”
周子正轻掐她的下巴:“别担心,就是去见见我的朋友,打个招呼,喝杯香槟而已。”
“我要怎么打扮吗?”
“Elaine可以帮你。你今天有什么计划吗?”
“我想去陪爸爸喝早茶。”
“那好,你陪完伯父就打电话给Elaine。”
林予晞走进洗手间,看着镜中的自己。他的朋友圈子,她真的一无所知,其实他身边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前方有一个全新的世界,她要去摸索,了解,融入。
明心村中,明心里的明心酒楼,陈旧简陋,却都是熟悉的味道。
服务员推着点心车在酒楼里来回走动,偶尔来几声铿锵地叫唤:“新鲜出炉的虾饺,烧卖,排骨。”
“叉烧包,鸡包仔,莲蓉包,包好食!”
然后一笼两笼热气腾腾的点心就从点心车拿到桌上。一盅两件,饮个茶,食个包。最傅统,最地道的美食。
林予晞为林之轩倒了杯茶,点心车子推来:“林医师,今天的蒸排骨很嫩,来一笼?”
“好。”
“对了,我去签名支持你们的时候,你们刚好不在,有没有看到我的签名?”
另一架点心车子推来:“切,林医师收到上万个签名,怎么知道哪个是你?”
林之轩忙说:“你们的签名我都看到了,谢谢支持。”
“新生医馆关了,我们身上这些小毛病也不知道找谁看了。”
“就是。林医师,案子结了后,你们会重开新生医馆吗?”
“重开有什么用,这一区都快要拆了。酒楼没了,我们也失业了。”
“大不了去外面的酒楼找工。”
“你这把年纪找个屁,现在的酒楼都请年轻小姑娘,小伙子当服务员。而且现在哪里还有酒楼会推车子卖点心,我们这种的都快成老古董了。”
“我才五十,力气还有,我就不信找不到。”
酒楼老板范伯走来,轻拍林之轩的肩膀:“林医师,你有空就多来喝茶,我这酒楼也做不久了。现在他们在陆续收楼,卖了房子的人都搬走了,来喝茶的人也慢慢少了。唉,我想坚持也坚持不下去了。”
林予晞问:“酒楼旁不是有个唐家祠堂吗?那也要拆?”
范伯说:“我和这条街道的其他商铺老板们有去和发展商谈过,就是想以留下唐家祠堂的名义,看看能不能把整条街留下。可是唐家的儿子们见钱眼开,坚持要卖。他们快八十年的祠堂都卖了,我们这些酒楼小商铺哪能守得住?”他叹了口气“新生医馆开了三十年,我这酒楼由我爸开始,四十多年,这条街其它的十家商铺都是几十岁的,老了,就要被拆了。”
林予晞面有黯然。
范伯叹惜:“我自己是没事,反正卖了,有一大笔钱,我也可以退休了。只可惜跟了我那么多年的老伙计。他们出去,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活干?”
看着范伯走开去和别桌的食客继续聊天,林予晞轻叹:“好可惜啊,范伯家的烧卖是最好吃的。”
“没法子,时代变了,有些旧的东西就会留不住。这些不是我们能改变的。”
“是啊。”林予晞夹起烧卖放入口中“那要多吃几次,记住这个味道。”
林之轩边吃边问:“去子正家住了几天,一切好吗?”
“嗯,他对我很好。”
“昨天我和子正爸爸下棋,顺便到外面走走。他带我去了一个带花园的洋房,问我喜不喜欢。他说我们的房子如果拆了,可以搬来这家住。我说要回来和你谈谈。”
林予晞夹点心的手一紧,抬头看着他。
“我们的房子卖了后,可以在远一点的小区买房子。那洋房太大了,我一个人住,恐怕不习惯。”
林予晞轻咬唇:“爸,如果房子拆了,不如,你搬来和我住吧。”
林之轩看向她,细想片刻:“其实你和子正一起时间还很短,不急。这事以后再说吧。房子要拆也是一年半载后的事了。”
林予晞点头。突然想起那一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用在这快要清拆的小区,真是不无讽刺。
坐上出租车,林予晞又收到了咋办的短信:“我听同行提起明心村的业权已经收购得差不多了,现在在落实最后的规划。半年,最晚一年,一定会拆了。新生医馆就是在明心村吧?”
“你知道得很多啊。”
“看过你们的新闻,就知道了。”
“对啊,快要拆了,好舍不得。其实明心村的明心里有些旧建筑很有历史价值,很值得保留。很可惜。”
“或许有人可以帮你保住新生医馆,保住明心里。”
“不可能的。”明心村所在的是市区的黄金地段,没人财团会选择保育而放弃金蛋。
“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案子完结后再说吧。”
“你真的和周子正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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