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崮入蛮军三日有余,赣邪疑其诚,未敢见用。
孟良崮乃自荐,遂与其并观蛮军行军列阵。
见之,蛮而不规,粗而不精。
比剑射靶,胜者赐酒食,败者无惩处。
观毕,赣邪笑问:“我治军之法何如?”
孟良崮亦是一笑,曰:“大王若以此法治军,不过徒效狗彘强盗罢了!”
左右大怒,或欲引出斩之。
赣邪终有容人气度,问曰:“我也知道此法不得权术精髓,未必能调动军队的积极性,然则久居僻远,未曾有闻大乘权势军法,还望先生教我!”
孟良崮曰:“权术的精髓在于防范臣子作乱,南蛮军士风淳朴,怕是用不着了。至于治军之法,却是有七策奉上!”
赣邪曰:“先生赐教便是。”
孟良崮:“大王知韩非乎?”
赣邪曰:“集权术算计之大乘者,乃春秋战国之圣,焉能不知?”
孟良崮曰:“大王还记得‘庙一’右经中的‘说一’么?”
赣邪熟知中原兵法权术著作,当即讼道:“是说赏罚之道的,其书曰:‘赏罚者,君主之利器也,施之于外而绝之于内。’意思是说赏罚大道,只能作为君主的专用,不可以示之于臣下,以便防微杜渐的防止臣下专权。”
孟良崮笑曰:“将韩非此言只作为权术之道,未免太过狭隘!在这里,韩非主要言的是赏罚的重要,如果赏罚不明,不仅军队丧失斗志,更会危及君主地位!而大王的赏罚之道,不过是在学习强盗罢了!每攻一城,必屠其民,杀人多的领功多,杀人少的领功少,这岂是‘仁义王道’啊!以在下的愚见,大王的屠杀政策错误在先,以至遗祸于治军之法。若要治军之法昌明,先要改掉以往的既定国策呀。”
赣邪:“试言之!”
孟良崮:“首先,先剔除南蛮军的野僻陋习,使之屯田务农,闲时为农,战时为兵。其次,重视‘六守三宝’。六守即仁,义,理,智,信,德。三宝即工,农,商。此三宝为治国之本,兴亡天下,皆赖于此!”
赣邪笑曰:“此非顾炎武之‘工商皆本乎’?”
孟良崮:“正是。”
赣邪:“刚才你说有七策献上,可以说了么。”
孟良崮:“大王先须好作政教,使南蛮军先识得孝悌礼仪,而后献策。策有:‘众端参观’‘必罚明威’‘信赏尽能’‘一听责下’‘疑诏诡使’‘挟知而问’‘倒言反事’。”
赣邪:“我行此七道,几年可雄?”
孟良崮:“若纳入治军之策来行使的话,不出十年,大王即可兴霸四夷!”
赣邪:“我亦欲为此久矣!可一直找不到与我南蛮国体相近的大国大邦效仿!”
孟良崮:“独孤一方,天下豪杰,世之霸材。其所辖无双城正与大王所辖之国国体相近,而且治军之法也是如此,大王当即效仿!”
赣邪:“谢先生赐教。”
到此,已对其欣赏有加。
忙问道:“何法可解眼下之急?”
孟良崮:“不难!白岩奇赏罚无道,今已与张冲毅有隙!其部下也多不满者,咸怨思归。杂奈斯也埋怨白岩奇无理,正欲反之!我当前去策反。”
赣邪道:“此事若成,必赐爵于先生。”
孟良崮怒曰:“我来此为博万世之名,岂为利哉?!”
赣邪愈加敬佩。
“先生可带几人前去?”赣邪问道。
孟良崮:“五十骑足矣!杂奈思所图不过爵位,大王能提前封官许愿么?”
赣邪:“我封其为平西校尉!”
孟良崮:“但得此言足矣!杂奈斯一降,天王寨部众必定支离,想那白老爷子老师远征却无容身之地,不久将退!”
赣邪终究信其不过,曰:“我部下蒂弗,可随先生同去!以保护先生周全!先生此去无论成与不成,必先保得性命,若见势威,从速而退。”
当夜,孟良崮随五十骑与蒂弗奔向天王寨。
暗见杂奈斯,俱已封官事宜告之,杂奈斯闻罢大喜。
相约里应外合,造反军中。
孟良崮曰:“我尚需策反其他部众,汝可先回!告知赣邪将军明日攻寨。”
弗蒂曰:“我自走了,先生以反叛之身,如何走脱?”
孟良崮:“有杂奈斯照应,我无忧,先在其帐中留宿,料必无事!望赣邪早早举事,若迟疑半步,不仅我命危矣,而且势将有变。”
蒂弗应声而去。
回报赣邪,俱言其事,赣邪大喜,定明日出兵。
越明日,赣邪亲率大军伍千而出。
骂曰:“白老匹夫,速速受降!”
白岩奇巍然不动。
赣邪:“血饕部队,进攻!”
上百余只血象连环奔之,速度却大为衰减,终至凝滞不动。
最后干脆瘫软在地上。
赣邪大惊。
白岩奇笑曰:“南蛮匹夫,中吾计矣!”
赣邪奇曰:“怎会中了‘苷箐兰’之毒?”
孟良崮随即闪现:“是我放进去的!我从头到尾都是白老将军的人。”
赣邪怒道:“阿杂狗辈,安敢欺我?”
说罢,动用‘沙漠紫金’,通身精元暴闪,双爪前抓,沙漠卷风掺杂凛冽邪寒便即奔袭涌入。
大漠之中最恶劣的气候无非不过‘地卷龙’(即沙漠飓风,遇此者,当淹没数百躯体,尸革裹马)风雪天气,最强亦不过‘骆驼风’。
而今其将两道最阴狠的精气发出,盛怒可见。
威风飒飒,风沙流金,寒凝互交,唤出尸骨阴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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