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悠然早早的来到茶馆,见厨里的周师傅正洗蝉子,过去帮忙。
“邱娘子,您来的真早。”周师傅惊讶的招呼。
悠然笑着回礼,她心中有事,并未与他多说。
但周师傅却很激动似的,继续道:“昨晚,咱们茶馆可真是热闹。”
“为何?”
见悠然追问,周师傅便声情并茂的将昨晚君伯登台“演讲”的事说了一遍,这让悠然又惊又喜,好久都没说话。
自己何时,也成了别人的贵人了?
“邱娘子,您是不是在外得罪什么人?”周师傅讲完昨晚的事,又关心的问道。
得罪人?可不是得罪人,那人可真是锲而不舍,这一而再再而三的,真让人不爽!
悠然去后院找君伯,却被三宝告知,君伯昨晚便和孙二爷离开了茶馆,要两天才能回。
这消息有些让人闷闷不乐,悠然帮完厨,又将厨里的器皿、模具洗刷了一遍,便准备离开。
“邱娘子,您要走啊?”
她本是在茶馆后道走的,却还是被几人看见,拦住。
“邱娘子,时间还早,您坐下听会儿书吧,我请您喝茶。”又有一人笑着道。
“你脸白,还请邱娘子喝茶。邱娘子,今天的蜜汁蝉肉做的可真好吃,您来一碟?”
“我看你脸比我还白!”刚才被嘲笑的那人反讥。
看来,君伯昨日那番话,真的很管用。
悠然看着这些拼命想讨好她的人,好声的谢过,寻个理由走了。
出城前,悠然忽然想起,还要给孩子们买身新衣服,便去成衣店转了转,结果里面的衣服太贵,只好又往布店瞅了瞅。
扯了六尺三等棉布,又给孩子买些糕点、小食,这才准备出城。
不过,最近真是不顺利,老有人喜欢拦她路,理由还都一样,我们掌柜请您喝茶。
“谢你们掌柜的好意,我不渴。”悠然不接茬,要走。
两个五大三粗的伙计见悠然装傻充愣,并不顺着杆子爬,都愣了。
有一个反应快,粗声道:“邱娘子,您知道我们掌柜的是谁么?我们掌柜的可是姓吴!”
伙计洋洋得意,悠然暗笑,姓吴怎么了?
见悠然仍是一副不解模样,另一伙计直接道:“我们掌柜支姨姥姥婆家的嫡孙女大小姐,可是宫里的姜贵妃。”
什么关系?支姨姥姥,意思就是远支姨姥姥,至于有多远,不清楚。是个姨姥姥,说明是自家外婆的旁门姐妹。支姨姥姥的婆家,还是婆家孙子辈的小姐,呃,这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
悠然并未被他这话吓住,伙计急了,上来就要拉扯,悠然轻轻一躲,躲开了。却对着些人的失礼十分恼怒。
连接着几日的火气憋的让人难受,她想出手,泻泻火气。
忽有一管事模样的人赶来,喝住伙计,赔笑,“邱娘子,您别介意,伙计们不懂事,我是蓬莱仙酒楼的账房,我们掌柜确实有事,想请您一坐,不会耽搁您太久的……您瞧这大日头毒的,您也进去歇歇,不是更好?”
抬手不打笑脸人。悠然思虑再三,忍住火气,同意了。
蓬莱仙不愧是本县第一大酒楼,格局,装修,确实数一数二。
吴掌柜一身富贵,身披锦衣,头戴当下流行的“富贵祥云”帽,十根手指,戴了六个戒指。
茶水添足,吴掌柜寒暄又起,其间不乏拐弯抹角的打探之意。
悠然不想废话,直道:“您有何事,直说便好。”
“邱娘子爽快人呐!”吴掌柜呵呵大笑。
待他慢声细语说到一半时,悠然已完全明白他的意思。
还是关于炸金蝉的事,而且,说的很详细。
他说炸金蝉,悠然并不觉得奇怪,让她不解的是,吴掌柜话中竟不止一次的提到密料、方子等词儿。
瞬间,悠然明白了。
那人破坏她和君伯茶馆的合作关系的计划落空,这又生了一计,想借吴掌柜之手坐收渔翁之利。
他想的可真美!
吴掌柜见她只细细品茶,许久不言语,又道:“那君伯茶馆不错,但毕竟只是个茶馆,远离炊烟的地方,岂不误了邱娘子大才?”
“我能有什么大才?”悠然轻笑。
吴掌柜不以为意,“可别这样说,邱娘子才能大着呢……”
“可是食客源的康掌柜告诉您的?”悠然突然发问,问的很直接。
吴掌柜表情僵硬,他没想到悠然会突然这样问。
“无论是与不是,我只想告诉您,我宁愿与狗合作,也不屑这种小人。”
这话说的,真让人脸红。
“邱娘子,您误会了……”吴掌柜讪讪。
悠然并不听他解释,“最初我发现金蝉能食之事,第一个想要与之合作的,便是康掌柜。只是他拒绝了。可是后来我却发现食客源在贩售炸金蝉。细想一下,也没什么,就像当初红果问世时,人们竞相模仿,一个道理。然而令我气愤的是,他偷了我的消息不止,还派人偷偷打听我的密料。密料打听不成,他这才找到我,重谈合作之事,合作不成,他又开始破坏我和君伯茶馆的关系。这个计划也落空了,然后他又想到了您,是也不是?”
这话说的吴掌柜一愣。
“君伯茶馆炸金蝉的生意挤垮了他的炸金蝉,您蓬莱仙做成的各种与红果有关的菜品彻底让他无路可进,找我不成,他只能找您。原本以为,他看我一妇道人家,好欺负,故而真要见官威胁与我。谁料他接二连三的,最后竟拿您来当开山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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