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驾着哒哒的马车,大摇大摆的进入上水村,人们都沸腾了。高武放下速度,走的极慢,逢人便说,马车是给媳妇儿买的,专门让媳妇儿用来走娘家亲戚的。悠然脸火辣辣的烧。
但这种赤果果的炫耀让她非常不喜。
吴氏、钱三丫不知从谁口中得了信儿,嘚嘚跑来,扒着马车框不让走。
“三郎!这么气派的马车,得多少钱?”
吴氏拉扯着车帘,拼命往身上比划,悠然皱眉……这是想用布帘做衣服咋地?
“没多少钱。娘,岳父家离得远,小菊嫁来六七年不曾回家,所以,我给她买辆马车日后用着走亲戚方便。”
听高武这话,吴氏撇嘴,“嫌不方便,买个驴车不行?”
“那咋行?驴车露天的,小孩子坐着多不安全!”
高武立刻反驳,顿了顿又道:“再说,万一遇上个阴天下雨的,小菊身子又弱,淋了雨,会生病的。”
吴氏与钱三丫相望,俩人的嘴几乎要歪到天边。
尤其是钱三丫,心里难受的不行!
“三弟妹呀,一年能走几次娘家?还特意买个马车,这,这也太奢侈了……”
钱三丫抠着车楞,眼珠子都快蹦出来,那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模样,直让人想笑。可,是谁那天在说,邱大贵人发了财坐什么驴车呀,总该买个马车才配得上邱大贵人的身份的!
当然,这话出自钱三丫之口,她自己可没忘。
钱三丫突然觉得老天爷真不公平,同样嫁入高家做儿媳,凭啥她邱菊花运气这么好,男人长的好就算了,死了还能活过来,升官发财不说,竟还这么体贴……想想自家那死鬼,天天就知道读书,一张口之乎者也,从年头乎到年尾,十来年了连个秀才也没乎出来!
“都是相公做主买的,我之前压根儿不知。”
悠然实话实说。
不过,谁信呢?
吴氏与钱三丫又摩挲一番,若不是高武说家里忙着,俩人根本不会撒手。走了很远,悠然见二人都没动地儿。那模样,似乎在算计,这马车何时可以入他高家门。
当然,二人做的就是这般打算,只要高武带邱菊花回了家,就是块布条子,那也是要归公!
悠然懒得多想,逛大半天,有些累。
回家便倒头歇了,一睁眼,已经傍晚时分。
稳婆说她大病初愈,不能受累。
一家子热热闹闹的吃过晚饭,略略玩笑一会儿,俩娃子便接二连三的打哈欠。
高武将俩娃子一手一个抱起,准备放到西间的炕上,“疯一天了,总算知道累。”
悠然忽然拦住了他,问他做什么,高武理所当然道:“送她们去西间小床啊。”
两个女孩儿一听,都纷纷摇头,不愿去西间,只愿留在娘身边。悠然正有此意。
然而高武却不管不顾将孩子抱走,还说西间小床收拾的非常美,让她俩先去看看。
小床铺的软软的,炕上竟还吊着粉色的纱帐,纱帐四角还挂着风车、小铃铛、布娃娃……
两个不乐意睡西间的女孩儿兴致大起,在小床上疯玩起来,小炕被收拾的新奇梦幻,像个小仙境,她俩精神越来越好。
高武等待的十分焦灼。
两个女儿玩了好久,终于抵不住睡意来袭,先后睡倒。听见西间没了动静,悠然便过来抱孩子,高武条件反射去拦,“她们睡在这里挺好的,你做什么?”
“你在想什么,我知道……”悠然近乎轻蔑的给了他一眼,随后道:“但是女儿必须睡在我这个当娘的身边。”
高武大窘,满面通红。
画风突然变的很诡异,悠然甚至察觉到高武紧紧攥住的拳头,寂静的空气中充满危险,冷静又理智悠然早想好这些。该来的总要来,她管不住原因,总要控制结果。
当她刚把孩子放到大炕上,给孩子们盖好被子,一股威压悄悄覆在悠然心头上,她知道,高武就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就在她思索待会儿是直接翻脸还是摊牌时,高武的手握住悠然的手,声音低低问道:“小菊,你究竟怎么了?”
“你有完没完?”
娘的!悠然很想爆粗,就算是寻常夫妻,妻子也总有拒绝的时候吧?更何况邱菊花与高武成亲没几天高武就没了踪影,一走就是六年!
高武这般逼迫,不识趣,真特么low!
悠然正襟危坐,从箩筐里拿出针线,剪刀,给高香草缝衣服。白天里,孩子疯的厉害,不小心将褙子划破了。
高武眼神暗了暗,立刻要去夺箩筐,并且愈挫愈勇似的,突然伸手去抱她,不过下一瞬,某处突然吃痛,高武不可思议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她。
他是她的丈夫!她竟然敢伤他那里!她就不怕,就不怕……是了,她若在意这个,就不会下脚这么重了。
这时,悠然横眉怒对,压低声音嘲讽道:“你眼里究竟有没有尊重二字?亏还是朝廷封的官儿呢,我呸……就凭你这不尊重妻子,试图用强的行径,就该遭万人唾弃!”
高武羞的只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方才,他心中还暗暗告诫自己,媳妇儿只是因为不习惯,所以才这样排斥他。
悠然的话让高武痛之又痛,一瞬间,什么勇气、旖旎都没了。
不过,他仍努力撑着,保持微笑,“嗯,我就是想告诉你,我给你准备了洗澡水,水温正好,你洗洗再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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