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六,是太后的千秋寿诞。
怡心阁里,白璎珞欢喜的盘算道:“皇上对太后娘娘极孝顺,今年的寿辰,可是早早儿就吩咐内务府准备起来了,还要大宴群臣。咱们没资格进宫去贺寿,不如到那日就回侯府去吧。”
翰林院里的差事很是闲逸,到了太后寿诞那日,定有半日的假,也算是偷得浮生半日闲了。
杜轩爽快的应了,一边有些犹疑的问道:“祖父和祖母不进宫去拜寿的吗?”
白璎珞摇了摇头,“祖母身子也不大好,这些年已经极少进宫了。再说,不是还有大伯父和大伯母嘛,祖母定会早早儿的上了折子请辞,太后娘娘会应允的。”
放下心来,杜轩点了点头,走过来蹲在脚踏边,将耳朵贴在了白璎珞小腹处。
这些日子,他总会有这样亲昵的举动,虽什么都听不见,他却乐此不疲,兴致好时,还会神情认真的和肚里的孩子说会儿话。
白璎珞笑着,神情温柔的看着杜轩,一脸幸福。
外面的响动,让享受着静谧时光的两人回过神来。
“公子,夫人,宫里有位公公来传旨了。”
沉香进来回话道。
敛正表情,安慰一般的拍了拍白璎珞的手,杜轩转身朝外去了。
一盏茶的功夫,杜轩有些扫兴的回来了,“珞娘,十六那日,我们怕是不能去侯府探望祖父祖母了。”
“不是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和外命妇才有资格进宫拜寿的吗?”
白璎珞有些不解的问道。
京城里文武百官遍地都是,若是只要有品级的官员和外命妇就能进宫,到了那日,皇宫里怕是要围满了人了,所以,通常就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员家会接到恩旨。
“皇恩浩荡,许金科一甲携眷进宫拜寿。”
杜轩走回白璎珞身边坐下道。
一甲三人,杜轩被任命为翰林院修撰,而尤一恒则因为尚了七公主,而被钦封为从五品的翰林院侍读。
比杜轩高两级,尤一恒在翰林院没少挤兑杜轩,不过好在杜轩人缘好,差事又都完成的细致,尤一恒倒也没抓到什么把柄,目前来看,还算是相安无事。
榜眼叶子规,金榜题名后本也要被安排在翰林院,可他走通了窦宰相的路子,被外放到了密河县做了个正七品的县令。
瞧着与翰林院的差事比起来差了许多,可他若真是个做实事的人,在外头反而更容易出成绩,柳庭怀来看白璎珞,膳后与杜轩说话时,便对这个叶子规多赞了几句。
此次进宫拜寿,那便只有杜轩和尤一恒了。
想到又要和七公主碰面,白璎珞颇有些无奈。
摸了摸肚子,白璎珞任命的叹道:“皇恩浩荡啊……”
午后,南阳王府的管事嬷嬷送姚夫子回来了。
“王妃说,若不是杜夫人,这次的寿礼,怕是没有这么顺利准备妥当呢,多谢了杜夫人的找寻之功。”
管事嬷嬷送上了一份谢礼,千恩万谢的走了。
“眼看就快过年了,您可莫说那要走的话,怎么着都等过完年再说。”
先一步堵住了姚夫子的话,白璎珞抿嘴笑起来,姚夫子无奈的摇了摇头笑道:“既如此,那我便叨扰了。”
说着话,两人不由的就聊到了若珍和若珠。
“我瞧着,那乳母倒是一心对姐妹俩好,而若珍和若珠也很依赖那乳母,王妃为那两个孩子,可真是花了心思了。”
姚夫子叹道。
白璎珞心头一动,抬眼问姚夫子,“您可觉得那乳母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异常?”
姚夫子有些不解。
前次请若珍和若珠来府里玩,那名乳母便一直陪在左右,白璎珞和杜轩在一旁聊蚌城的事时,乳母的异常,白璎珞并未注意到,可眼尖的流莺却注意到了,事后说给了白璎珞听。
白璎珞甚至大胆的揣测,那乳母是知晓蚌城的事的。
若真是如此,她怎么会那么巧的遇上了若珍和若珠,又成了姐妹二人的乳母?
太多的巧合在一起,白璎珞只觉得觉得这其中定有什么隐秘,却不知道,南阳王妃是不是知晓这些的。
姚夫子摇了摇头,“无论若珍和若珠走到哪儿,那名乳母都紧紧的跟随着,对姐妹二人也是发自真心的好,我瞧着,便是亲身母亲,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亲身母亲……”
此刻回忆起来,白璎珞竟真觉得那乳母眉眼间瞧着和若珍姐妹二人有几分相似,喃喃的念着,白璎珞心里突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只不过,一切都还没有根据,白璎珞便埋在心里未说出口。
送姚夫子回听风小筑坐了会儿,白璎珞便急匆匆的回到怡心苑检查起了太后寿宴进宫的贺礼,见再无不妥之处,唤了沉香过来带着小丫鬟去都装盒归置起来。
第二日,便是十六了,午后歇息了会儿,白璎珞便随着杜轩进了宫。
似是专门在等她,到内宫门处下了马车,正遇上窦绣巧,白璎珞浅笑着打了招呼,随在她身后去了寿康宫。
一路上,便听窦绣巧开口闭口都是太子妃如何如何,白璎珞顿时觉得心里十分好笑:太子妃是不是得宠,胎像又是是不是稳固,与她窦绣巧又有何干?
“方夫人,妾身衷心祝愿太子妃一举得男。”
眼角处看到东宫的车驾从远处驶来,白璎珞目光坦诚的说完,疾步朝前去了,窦绣巧看着她怀了孕却依旧轻盈的步子,不忿的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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