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杜轩是什么时候睡的,白璎珞醒了以后,便见他连睡梦中都带着一脸心满意足的幸福笑容。
白璎珞抿嘴笑着,探头过去在他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唇瓣刚离开他的脸颊,杜轩便醒了,“珞娘,我有兄弟了,亲兄弟。”
眸子中闪烁着激动的光华,杜轩紧紧的抱住白璎珞在她耳边嘟囔着,身体由内而外散发出的那种愉悦感,让白璎珞感同身受。
白璎珞轻抚着他的背安慰道:“所以说,老天爷总会看着的,他不会辜负咱们的。”
“嗯。”
杜轩嗡声应道。
午后,杜轩剥着核桃喂白璎珞吃,一边,还和她低声商量道:“除夕夜,既是合家团圆守岁的日子,又是我和白义的生辰,如果能和他一起过就好了。要不,我们下个帖子,请他过来?”
白璎珞失笑,“公主府有八骏,难道轩郎要把他们都请过来不成?,明面儿上,咱们可是只见过赤骥、盗骊和逾轮的,便是咱们故作不知,暗自揣测到白义与轩郎长的像,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啊?白义不是还打算逃出公主府的嘛,咱们还是小心从事的好,免得给他招致来什么祸事,打乱了他的计划。”
相比白义逃出公主府一事,除夕守岁过生辰,似乎就不那么重要了。
杜轩点了点头,可眉宇间,仍旧有些低落。
兰草轩里,白义披着厚裘坐在廊檐下的软榻上,看着面前那几个瑟瑟发抖的下人冷声问道:“方才的话,再说一遍。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公主府中的面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其他那些人,是该巴结还是置之不理,下人们只看倾城公主的脸色,倾城公主宠幸谁,下人们自然都会对谁更逢迎些。
可不管怎样,八骏的地位,在公主府却是不可动摇的。
倾城公主不在府里的时候,一应事宜都是赤骥说了算,赤骥赏罚决断,下人们虽觉得他有些不近人情,可到底他是公主面前得脸的人,又跟了公主这么些年,深得公主信任,下人们便都收起了心里的那丝不屑,唯命是从。
其他众人,盗骊和气,逾轮诙谐,山子好酒,渠黄好书,骅骝和绿耳,又最是爱玩,两人如亲兄弟一般同进同出。
唯有白义,是八骏中最不好说话的。
听闻那年,有两个被倾城公主看中送进公主府的俊俏郎君,其中一个因为言语上冒犯了白义,而被他发话扔进了深山的狼窝,尸骨无存。还有一个,仗着是公主的新宠,前来挑衅,最后,被送进了当红的相公馆,做起了皮肉生意。
这两次事后,公主府的下人再到白义跟前伺候,都有些心惊胆战的。
对下人们而言,最让他们害怕的不是高高在上的倾城公主,也不是不近人情的赤骥,而是那个冷酷无情杀人不眨眼的白义。
此刻,面前跪着的几个人都浑身打颤,也不知道是冻得还是吓的,嘴唇都有些发青。
“怎么?还要我说一遍不成?”
白义揉捏着手里攥着的两个紫玉核桃,浅笑着看着那几人问道。
完了,完了……
据说当年白义下令把那两个人丢进狼窝前,就是这样的笑容。
那几个下人不敢再迟疑,匍匐向前,在白义脚前一边磕头一边结巴着说道:“三公子,奴才说,奴才说……”
几人争先恐后的,将项管家几次三番带人前往状元府的事说罢,又将府内下人间流传的闲言碎语都一并说了出来,听闻涉及杜轩,白义的脸色,越来越阴沉了。
抬眼看向服侍自己的贴身侍从,白义冷声吩咐道:“去跟公主说一声,白义有事求见。”
“是。”
跟在白义身边这么久,这是白义第一次发话说要求见倾城公主,好事也好,坏事也罢,那侍从都不敢耽误,应了声,飞一般的跑了出去。
一盏茶的功夫,没等到那侍从回来,却都等来了倾城公主。
倾城公主的身后,自然而然的跟着赤骥和项管家。
刀子一般阴冷的目光从项管家身上一掠而过,白义看向倾城公主问道:“新科的状元郎,与我相貌一模一样?”
特意叮嘱了赤骥和项管家,外头的事不许闹到白义跟前,听闻此话,倾城公主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脸,顿时沉了下来。
回头瞪了两人一眼,倾城公主反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问问罢了……”
云淡风轻的说了一句,白义站起身,转身欲走。
大张旗鼓的把自己叫来,就说了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倾城公主顿时没了好脸色,怒目瞪着白义,她冷声喝道:“白义,你又要做什么?”
“我要做什么?”
诧异的笑着,目光从那几个跪在地上早已抖成了筛子的下人身上一扫而过,白义冷声说道:“我能做什么?左不过帮公主筹谋筹谋,等到白义去了,怎么新人换旧人罢了。”
一句“新人换旧人”,顿时让倾城公主脸色大变。
想到白义目光所落之处,倾城公主低头看着台阶下那几个下人,厉声喝道:“你们说了什么?”
惧怕倾城公主,更惧怕白义,那几个下人哆哆嗦嗦的将公主府内的流言又说了一遍。
无外乎,就是白义行将就木,而那位才华过人的状元郎,据说与白义相貌一致,所以,等到白义毒发身亡,那位状元郎,怕是要成为倾城公主的新欢,接替白义成为公主府的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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